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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之祝禱|出生如有選擇權,你要生下來嗎?

《生之祝禱》九月中下旬在誠品新板黑卡會員專屬餐飲空間上架供會員取閱,看到李琴峰的熱騰騰新作,當然二話不說興奮地直取下飽讀,來個幾次,十月底我就完讀這部很有意思的小說。

李琴峰的小說,我不是第一次看了,當我第一次看李琴峰的文字,她的筆觸就令我印象深刻(延伸閱讀|《北極星灑落之夜》李琴峰),

你是否有過不希望自己出生的念頭?你是否懷疑過為何是自己來這人間一遭?到底是誰決定我們的出生、死亡、殊勝和苦難?李琴峰以「出生合意制度」透過小說鋪排,讓即將臨盆的胎兒表達自己是否願意出生,若結果是「拒絕出生」,那麼懷孕者必要進行「取消出生手術」(墮胎),若違背胎兒出生意願,沒有取得合意出生的公證書,那麼胎兒的父母就是犯罪,此「出生強制罪」犯行係屬於「告訴乃論」,胎兒在出生後若發現當時的他是非自願出生的話,他也有自出生起長達20年追訴的權利,得以提出告訴。

出生合意制度的確認看似很好,但沒有一個制度是完美的,當懷孕的母親在孕期即將屆滿時才進行「出生確認」,無疑是種折磨,如果孕育已久的寶寶在確認檢查時拒絕出生,那麼對孕婦是沉重的打擊,《生之祝禱》小說裡探討了許多,當然也包括了同性配偶的懷孕到面對胎兒「拒絕出生」的心路歷程。

人生,從出生到死亡,在此人間裡我們會經歷過許多我們必得經歷的課題,嚐盡人情冷暖,承受挫折與磨難,有些人能很順利地度過,有些人會意志消沉、鬱鬱寡歡終至一生,所以在出生合意制度裡,每次孕婦產檢時,都會有一份報告是受胎兒在各種客觀評估下有一份「生存難意度」,以及就該生存難意度之下,受胎兒願意出生的機率供作參考。只是即便願意出生的機率很高,最終出生合意確認的檢查,結果可能也是會「拒絕出生」。

就說說我們自己好了,你真心讚歎自己的生命嗎?當然生命的過程裡有許多驚喜,但也有許多困惑,我們一個一個都是不得不來此一遭,要嘛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好好過完它,要嘛隨波逐流直至生命盡頭,要嘛被別人意外奪走,要嘛提早自己結束,為了這一生,我們都付出了代價,在貪嗔痴的濁流裡翻滾,看不清生命的意義。

《生之祝禱》探討「殺機」和「產機」,也就是人類都會將自己的意志強加於他人,無論是奪人生命的殺人罪,或是將生命強加於胎兒的「出生強制制」,這種支配操縱慾,是人類的原始、根本的欲望,看看社群一堆人無法就事論事討論,只想強加自己的意念對他人發表不知所云的言論,還發言強迫要別人做什麼,絲毫不考量他者根本毫無義務就好了。

人並非完美,就像所有人都知道殺人是壞事,但想必絕大多數的人都曾經歷過極度痛恨某人、希望能把某人從這世上徹底消除的欲望。—— P.106

等到真生下來就太遲了啊!那是名為人生的無期徒刑。——P.125

世界上沒有完美的制度,任何時代的任何制度,都是人類在有限的知性下創造出來的,既然人類並非完美,那麼任何一種制度也就都會存在缺陷,有時從後世看來,甚至可能是愚蠢不堪的。——P.165

李琴峰嘗言「我真希望自己沒有生下來。」

看著《生之祝禱》,我也時常想,假設有這樣的制度,真的能依據自己的意願確認是否出生,我會不會想出生呢?我也許不會,然而,我如果不出生,那麼在取消出生手術進行之後的我,又何去何從?難道我就在子宮裡吃飽喝足吸收了母體幾個月的營養後,然後傳達「拒絕出生」的意念嗎?

頓時間,我也不知道,我將會如何選擇。


《生之祝禱》 生を祝う 書籍資料

  • 作者:李琴峰
  • 譯者:李琴峰
  • 出版:聯合文學
  • 版次:2024年7月24日
  • ISBN:978986323619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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